“5•20”校庆又到了,今年校庆来临之际,我翻开了去年五月由洪银兴、陈骏主编,我校出版社出版的《大学之魂》这本书,细细读来,感悟很多。
《大学之魂》所选文章厚重得当,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了一部我校办学理念与理想的历史。作者中不乏中国百年教育史上的先贤大师,许多文章堪称中国近现代教育史上的经典,虽写在大半世纪之前,读起来仍感亲切,似在鞭策我们不辱使命、奋进向上。
宏文遍书,目不暇接。其中中央大学校长罗家伦所撰“中央大学之使命”一文,读后更让我感动不已。“中央大学之使命”,是刚上任的校长给自己出的题目,在罗家伦看来,一个大学校长,首要的是认清大学的使命是什么?大学是什么?罗家伦的回答很简洁:“大学的使命是完成复兴中国民族的伟大事业”,“而大学应该是‘复兴民族的参谋本部’”。正是为了履行复兴民族的使命与担负参谋本部的责任,大学要有优良学风。他说,“我们要养成新的学风,尤须先从矫正时弊着手。本人诚恳地提出‘诚朴雄伟’四字,来和大家互相勉励。”———“所谓诚,即谓对学问要有诚意”;“朴就是质朴与朴实的意思”;“雄就是‘大雄无畏’的雄”;“说到伟就是伟大崇高的意思”,“努力做出几件伟大的事业,或是完成几件伟大的作品”。当初,罗家伦认为“这种使命应当是中央大学永久之负担。”诚如斯言,复兴民族是我校世世代代应尽之使命,这也是今日我校校训“诚朴雄伟,励学敦行”之由来。
不仅这位校长,许多先贤大师,都是把爱国,复兴民族视为办学之崇高目的,都是把认真读书,诚实为学作为大学的教育理念。这些重要文字蒐入《大学之魂》,价值所至,不言而喻。
新中国成立后,“极左路线”在一个时期摧残了大学的办学传统,虽然如此,我们仍目睹一些杰出的大学校长、书记,在此困难的条件与巨大的压力下,维护与传承大学传统,郭影秋、匡亚明两位就是代表人物。
郭校长在1961年号召广大师生“坐下来、钻进去”,“要认真读书”。他坚持把教学作为南大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记得当时正值参加大炼钢铁、下乡劳动之后,不少人怀疑学生将来还要不要读书。特别是1959年始的大饥荒的到来,更让师生情绪消沉,无心念书。郭影秋与南大党委是在这个环境中,以无畏的勇气提出要认真读书的口号,传承南大读书的优良传统。我们聆听了郭校长这次演讲。散会后,师生们从大礼堂出来那种振奋的态势与以后校园重新洋溢的读书氛围,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郭校长的这一号召,他的有关论述,以及校领导在那个时期提出“保证六分之五时间用于教学”的决议,理应录入书中。
还有匡亚明,这位为中国的大学贡献一生的教育家,有着许多值得我们总结的教育理念。匡亚明在文革结束复出校长一职时,针对时弊,提出要加强大学生(不论是文科学生,还是理科学生)的语文修养中,并藉此提高大学生的人文素质。这是匡亚明教育思想的一个亮点。《大学之魂》收录了他的“《大学语文》序”,它是南大校史上与当代中国大学教育史上的一篇要文献。在匡校长的提倡下,中国许多大学,包括文理医工等大专院校都开设起“中国语文”一课,这便是见证。
南大在发展。不仅郭校长,匡校长,在他们以后历任领导、教育大家的重要教育思想都是需要蒐集的,期待“校史文存”能持续出版。文存必须以“魂”为准则,加以编选,不落俗套,不拘形式。
我尚有二点建议:一是扩大校史资料的蒐集范围,除公开发表的文字外,特定场合的讲话,也可以收集进来———如匡校长在20世纪80年代历史系世界史专业举办的“英国现代化国际讨论会”闭幕式上的主席发言。我还记得,匡校长在那次会上讲话,内容是怎样办好现代大学,这些都是值得关注和整理的。一是把校史的宣讲上升为一门新生入学教育的课程,这门通识课程,像是纪念先贤,缅怀历史,其实是讨论怎样担负起大学使命与办好我校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