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之尊
孙江林
《南京日报》2012年6月13日 雨花石
当时光有了沉淀,突兀在记忆中的,也许就是恩师的几句点拨;当事业有了成就,浓缩在心底里的,一定会有一句是对老师的感恩。在我校历史系110周年庆典活动中,我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
著名历史学家、我校终身成就奖获得者茅家琦先生在发言中,谈得最多的是他一生无法忘怀的老师。茅先生说:我介绍两位前辈校友,一位是柳诒徵教授,一位是蒙文通教授。这两位都是大家,不仅学术造诣深厚,而且品德也很高尚。茅先生德高望重,但礼贤下士,每有新作赠人,常写“某某兄指正”,在会上他称来宾为学兄、学弟、学妹。我们从茅先生的为人和治学,能感受到一代大师为人的品格和学术道德。茅先生今年85岁高龄,每年还出一本书,去年刚刚学会电脑打字。
著名考古学家梁白泉先生作为校友代表发言,在发言中谈得最多的仍然是老师。梁先生说:我是在沙坪坝考取中央大学的,坐轮船到南京是1946年12月8日。钱穆在《国史大纲》前言里说,我们对历史要抱有一种敬意和温情的态度,我借这个机会,要对我的老师感恩。有三位老师,一位是蒋孟引老师,第二位是贺昌群教授,第三位是韩儒林教授。梁先生说:贺昌群教授上课,讲到宋江,他说,宋江给李思思写过一首《念奴娇》,我到现在都能背:“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梁先生一口气背完。然后顿了顿,说,老师把史学教学和文学欣赏结合起来,讲得很生动。那时我课余常去韩儒林教授家里去,在韩老师的教导下,我懂得了学习的方法,学会了编年表,学会画历史地图,历史人物和事件,在空间上在哪里,我能弄得很清楚。这些方法,我一辈子在用,甚至昨天我还在用。老师这样教我们,我们未必成才,但我们都要感恩。梁先生也是一位学术大家,已84岁高龄,在此竟谦恭得像个青年学生。
这是一次庆典,一次小憩,也是一次交流,一次加油。庆典活动尽管很短暂,但它让大家重温青葱岁月,深刻梳理了一次人生的敬畏和坚守,再一次感受到为师之尊、使命之光荣,也使在校的每一位老师深深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责任。